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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混圈,属性杂的很,相逢即是缘

从栖乱(女帝x信王)

以女帝信王为中心的群像文学


那殿下,臣今日,带你看看这外面的红尘。


壹•平澜

很多年后,宫中那些年长的老人们仍会和新来的小丫头们谈起当年的事情,故事里的人都早已化为史书上的淡然一笔,或是凄惨或是艳丽,都成了不轻不淡的一笔纸墨。岁月将他们的一切痕迹都悄然抹去,唯独过往的记忆永恒。

故事里的贵人们啊,有英明神武的女帝高坐庙堂,有骁勇善战的将军驰骋沙场,纵马如歌的少年肆意欢笑,在那凤笙龙管中的歌姬,琵琶轻抚,额间花钿丽的惊人,抬眸一笑终入了深宫。

他们的爱与恨太过的炽烈,熊熊的燃烧了他们的一生,却难以道出个悔与不悔,梦醒时才觉心惊。

这是她第一次悄悄跑到了内廷,周遭的事物都好新鲜,连空气里都泛着不知道的香味,这里的一切都太过让她兴奋,让她连身上旧衣服上的破口子都顾不上。

那是她从未见过的世界,那是母亲口中所描述的高楼画阁,雕梁画栋,屋檐下一排排的玉玲琅琅,和常年湿冷的冷宫后院比起来,原来这才是天上界。

今天是太子殿下的嫡子满月的日子,作为陛下和皇贵妃的长孙,这样的日子必然隆重,除了废后母族花家一派外,朝廷上说得上话的臣子们都赶来祝贺,明眼人心里都清楚,这位小皇孙终有一日会成为金銮宝殿那把龙椅上的主人。

现在的贵妃只能是贵妃,可将来的太后一定不会是冷宫里的花氏女。

从子时开始烟火就升起来了,府中数百名家仆人前人后的忙碌着,讨彩之物四处抛洒,那一日府中仆人皆有赏赐,在中午达到了新一轮忙碌的高潮,朝廷要员们一个接一个的来,早先宫中还传了信,今个陛下和贵妃娘娘还要莅临,这是一点都不敢怠慢的。

她在躲在房梁上看着屋内一群人忙的四脚朝天,众人脚步匆匆,只有一个领事的胖太监在趾高气昂的吆五喝六,他骂的起劲,脸上的横肉都跟着抖三抖。

连这里的太监骂起人来都比冷宫的有劲多了。

刘德有正在骂着今个的灶台实在是慢的很,正打算给那掌勺点颜色看时,只觉得头顶凉飕飕的。

抬眼一看,竟是在屋檐上看见一双黑不溜的眼睛在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,跟被鬼盯住了一样,竟然被看的脚底发凉。

今个这种大日子,能溜进来的 ,怕不是什么刺客?!

一想到这,刘德有当即一个机灵,尖着嗓子大喊捉拿刺客。

结果一个转头,发现刚才墙上的那个小脑袋已经不见了,这,见鬼了?

她被呛得咳嗽了好几声,刚才她和那胖太监对视时心中大呼不妙,急得手忙脚乱作势要逃。

这时候脚底的瓦片一滑,整个人往下堕,完了,回去以后又要被母后骂了,这是她的第一反应。

还没待她反应过来 ,却觉得腰肢被人搂起,后背一片温热,一双手忽的捂住了她的口鼻,呼吸间皆是那双手自带的檀香气。

抬眼一看,手的主人在挑眉看着她。

两人躲在墙后大眼瞪小眼半天,等着刘得有气势汹汹的领着一波护卫走过去好久,那双手才松开了她。

少年什么也没说,只是默默去牵为赶来而骑来的汗血马。

马提溜溜的打了个痛快的响鼻,两个人就那么个站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“你就是那个冷宫里的小公主?”

那个少年牵着高头大马,身着华服宝饰,眉眼张扬,端的是面冠如玉,一举一动皆是优雅从容,阳光在他身上那么一打,不知道是多少红妆女儿绮丽梦。

她没应。

男子,啊不,应该是少年,他没在意 而是边抚着一旁的马头边缓缓说道:“你在冷宫失踪的事,惊到了花家,花清为了找你,在信王府磕的满头血。”

少年无奈叹了口气,“他待你不薄。”

她藏在衣袖中的手紧了紧。

眼前人的身份并不难猜,她朝他盈盈一行礼,眼眸沉沉,叫人看不出情绪。“敬元在此,谢过世子殿下了。”

信王府世子倒是没有和她客套,而是皱着眉问她。

“理由,给我个你跑掉的理由。”

“不要跟我说什么一时好奇,也不要跟我说什么受人蒙骗这里是太子府不是冷宫,不是随便让你进的。”

她没想到他劈头盖脸来这么个问法,明显愣了愣。

她静静看着远处墙头上蹦蹦跳跳的雀鸟,像是在看自己的遥不可及。

“就是,突然想看一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样的。想看一看母后每天提起来的墙院是什么样子的。”

他听了心里泛起一丝复杂,倘若没有发生变故,今日这位东躲西藏的小公主已经是皇太女了,本该高坐于东宫坐等她的江山,日日锦衣玉食的养着,而今却只能悄悄偷跑出远远看一眼本来属于自己的府院是什么样子。

命这种东西,谁能说的准。

他素来是个不爱多管闲事的人,许是花清的血太过的艳,让他心里硬是多了分怜。今个看到面前这个小丫头片子,他总想多看她两眼。

他翻身上马,对她伸出了手,“那殿下,臣今日,带你看看这外面的红尘。”

那时的他哪里知道,那哪是怜,那分明是命定的劫,那是一生颠覆的开端,一切的一切原来早都埋下了伏笔,只是他未曾发现。



题外话:

平澜:出自刘禹锡的 “等闲平地起波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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